訴訟融資——華爾街新秀
假如你在最高法院當過書記員,那么恭喜你,在法律圈混綽綽有余了。有觀察人士曾經說過,一朝混過最高院,法律行業任我行;實際上確實如此,最高院的書記員們離職后大多能在法律行業找個不錯的工作,像副檢察長辦公室的終身職位和相關位子,通常是留給他們的。
假如你在對沖基金圈子混,一旦在高盛這樣的高大上投行工作過一段時間后,你就是華爾街版的“最高法院書記員”了,算得上金字塔尖上的人了。不同的是這一行比在最高法院干書記員掙得多,后者沒幾個能像對沖基金巨頭史蒂夫·科恩那樣花6000萬美金買個房子的。
最近,法律和對沖基金圈子的幾個精英卻辭職不干了,一起開了一家公司。到底什么樣的機遇讓這些人放棄所有重新開始呢?想必是可以掙得不少的買賣吧。Dealbook專欄作家威廉.奧爾登,是這么報道這件事的:“這絕對是一個高大上的精英團隊,看看他們的成員就知道了。兩位肯尼迪大法官的書記員,兩位對沖基金行業的模范,某大型公司的總法務,吉普森鄧恩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最后還有一名高盛銀行家;他們辭職成立了一家公司,正打算進軍一個正在蓬勃發展的新領域——訴訟融資。”訴訟融資,這個隱藏在華爾街邊邊角角的角色,此刻正在悄悄的賺取大量的利益。
葛爾欽凱勒資本
最新的一家訴訟融資公司叫葛爾欽凱勒資本,它已經募集到1億美元,用來投資公司間的高風險訴訟。訴訟融資的高回報率在近幾年吸引了一些著名律師的加盟,他們為原告提供訴訟資金以換取一部分潛在的勝訴收益。一些律師在接案子的時候先墊付律師費,案件勝訴后再收取回報;這跟貸款給客戶不一樣,因為要是案子沒贏,錢就打水漂了。
在這個領域內,有幾個比較大的事務所,始創于2009年的博爾福德和始創于2007年的法律資本管理是其中兩個,它們的基金項目已經在倫敦上市;黑袍資本和福布魯克資本管理是由律師經營的兩家事務所,分別創立于2011年和2012年;帕拉貝倫資本是由瑞信之前的訴訟融資團隊創立的。相比之下,葛爾欽凱勒資本的經營模式跟傳統不大一樣,他們主要投資大公司之間的訴訟,而不是消費者訴企業或集體訴訟等案件。只為大公司服務,杜絕小客戶,這使得他們更加的商業化;而不像美國商會批評傳統訴訟融資公司那樣——這些公司是反商業的。而且葛爾欽凱勒資本既為原告也為被告提供服務。
首席投資官艾希莉·凱勒是這樣解釋其運營模式的:假設有家大公司打算聘一家頂級律所代理它的一件大案;公司提議能不能律所先少收些律師費,等出現對自己有利的結果后,再給律所支付更多的費用。一些律所就會猶豫要不要這么干,因為他們擔心給的這點律師費不夠支付日常開支;這個時候,葛爾欽凱勒資本就會投資他們,幫其承擔一部分風險;由于當事人已經答應案子有利好消息就給錢,所以律所和投資方都可能從中收益;當事人也能夠實現投入產出最優化。這個模式的價值在巴特利特貝克一案中就體現出來了,該案被告一方率先提出了激勵費用的概念,他認為:“這是律師事務所(可以提供)的一項增值服務。”
葛爾欽凱勒資本背后的四個人
葛爾欽凱勒資本這么出色,和其背后四位掌控者不無關系,看看他們的履歷就知道這是一群多么優秀的人了。
首席執行官亞當·葛爾欽,畢業于哈佛大學法學院,曾任對沖基金阿里耶斯卡投資集團投資組合經理,也是曾任職高盛的一名投資銀行家。
首席投資官艾希莉·凱勒,畢業于芝加哥大學法學院,曾任阿里耶斯卡分析師和巴特利特貝克赫爾曼帕萊徹和斯科特律師事務所合伙人。他還擔任過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安東尼·肯尼迪的書記員。
首席保險官特拉維斯·倫科納,畢業于堪薩斯大學法學院,曾任波音公司資深顧問和吉普森鄧恩和克拉徹律師事務所律師,也擔任過肯尼迪的書記員。
投資委員會主席特里·卡爾森,畢業于密歇根大學法學院,曾任辛迪思公司總法務和吉普森鄧恩律師事務所合伙人并創建該所在香港的辦事處。
此外,特拉維斯·倫科納的妻子艾琳·德萊尼也是一位最高法院書記員,她和最高法院的幾位法官關系也相當不錯。
與葛爾欽凱勒資本創始人的對話
記者通過電話與葛爾欽、凱勒和倫科納先生就葛爾欽凱勒資本進行了討論。下面是討論的一些片段:
記者:你們找的都是些大公司,這讓我很納悶,他們自己的案子為什么不自己掏錢呢?
艾希莉·凱勒:你說到點子上了。其實,很多客戶有足夠的資金能力支持訴訟;但卻可能面臨公司制度上的限制;如果是標的50億美元的索賠案,它應該會起訴,但要是標的額只有5000萬或1億美元,可能就需要考慮了。
如果你是總法務,各部門高管都會將你的辦公室是視為一個成本中心。想讓首席財務官為打官司提供500萬或1000萬美元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那會直接影響公司收益,也會影響每股收益,但是訴訟結果卻不確定。就這樣,大量在我們看來值得一搏的索賠案就被擱一邊了。
記者:為了讓你們的投資獲得成功,你們必須選對案件。你們是如何評估一個案件可盈利性呢?
艾希莉·凱勒:一開始,我們會像做風險代理的律所那樣去研究這個案子,做盡職調查;設定一個最低的回報值,也就是你的資本投入總額。然后畫出決策樹來找出你要面對另一方提出的哪些論據,找出這個案子值得一搏的原因,然后折合成現值,再看結果是否達到你的最低回報值。但是,介入訴訟的時間不同,使得我們獲得的信息多少也不同;比如說,起訴前介入案件獲得的信息會少,雙方出示證據后再介入案件,獲得的信息就多。所以說,我們沒有單一的定價機制,沒有一成不變的公式。
記者:你們怎么想到要從事訴訟融資業務的呢?你們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呢?
艾希莉·凱勒:第一次出現這個想法是在2008年,那時候,特拉維斯和我還在最高法院當書記員。后來在芝加哥,我和亞當一起在對沖基金阿里耶斯卡工作,那個時候這個想法就又浮出來了。亞當從事風險套利工作,對定價機制很熟悉,這跟為訴訟結果定價并沒有太大差別。去年年底,亞當和我開始討論這個想法。
我們認為訴訟融資業務將會吸引投資者,因為投資回報很誘人,而且跟其它資產類別不太一樣;因為股市指數怎么反應跟聯邦巡回上訴法院是否宣布一項軟件專利無效無關,跟法官羅賓遜是否愿意做出一個簡易判決也沒有任何關系。
我們整合了一下手頭相關市場的材料,開始募集資金,并獲得資本承諾。這時,我們需要另一個絕頂人才,于是就把特拉維斯拉進來了。
記者:你們的投資者是誰?你們現在仍然接受投資嗎?
亞當·葛爾欽:我們的組織結構有點像私募基金,4月1日進行了一次預售,并獲得了未來四年的資本承諾。我們是一家擁有大約12個有限合伙人的有限合伙公司,有限合伙人大部分是高凈值的個人投資者,還有一個以上的機構投資者。
記者:關于不再從事法律實務,你們怎么看?在做訴訟融資之前,你們已經混的很出色了,這些經歷沒準可以讓你們將來某日成為政府高官或聯邦法官。你們當初是不是有過猶豫呢?
艾希莉·凱勒:沒有人給過我這樣的承諾,可以保證我未來一定可以怎樣。
特拉維斯·倫科納:我是從波音的法務跳過來的,亞當和艾希莉去了阿里耶斯卡,已經是脫離法律實務了。關于現在的工作,我們都覺得挺有趣的;一腳跨金融,一腳跨法律。要同律師事務所和公司一起工作,監督指導訴訟并成為一個戰略合伙人。我們希望自己能夠提供全新的解決問題的方案,訴訟融資僅僅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過去的一切都還是老樣子,相對于我們從事法律實務而言,我們能夠與更多的律師和公司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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